【贾尼】Five Stories and One Kiss 01

×西幻AU,自带私设
×他们属于彼此,ooc属于我
×全文推荐bgm——[safe and sound]
×食用愉快:D





三月末,清晨的风里总是夹带着温和的阳光,暖和的金色降落在大地上汇成一片海洋,只要一抬头就可以看见碧空如洗的天际。

太阳刚升起来的时候贾维斯被他精准的生物钟唤醒了,归功于他多年来养成的早起习惯。他铂金色的短发染上阳光的颜色,面颊淡色细微的绒毛在日光里头清晰可见。阁楼房间的窗户是向阳的,他在刺眼的光亮中半眯着眼睛支起身子,蓝眼睛盯着空中漂浮的尘埃愣神。

贾维斯又做了同一个梦。

他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了,这个没头没尾的荒谬梦境不断重复着,将他一点一点拉入未知的迷茫。重复过太多次的梦根本无需过多的回忆,贾维斯已经熟悉到知道梦里每一刻会发生什么。例如那个棕发的男孩,从贾维斯开始做梦的那一刻开始算起,不过十秒他就会出现,接着那个男孩迎面跑来拥抱他。可惜他不记得男孩的长相了,他也不记得男孩的声音是什么样子,唯一能肯定的是,他总会熟练地接住那个扑向自己怀里的人。

贾维斯记得梦里的自己和小男孩差不多大,两人是亲密无间的伙伴,他们在富丽堂皇的城堡中玩耍,在湖边读书。可事实是,他的童年里根本没有接触过这样一个人。

大多数时候贾维斯不愿意回忆自己的童年,他的童年生活就像是所有的童话故事的开头:从前有一个孤儿,他恰好出生在这个国家的首都。他在孤儿院长大,去了学校努力学习魔法。学生时代的贾维斯成绩优秀,人缘也好。他在学校的理论课毕业论文让教授破例给出S的评级,通过实践课毕业考的速度更是打破了记录。他就像是太阳一样耀眼,平日里再低调也能依靠自身的魅力吸引着一群人如同行星围绕他公转。但这个魔法天才毕业后,竟然拒绝了各大佣兵团和魔法工会抛出的橄榄枝。

他不喜欢用魔法。

不仅是因为他自身的魔法属性和别人不一样,更重要的是,每当他使用魔法他都能听到有个声音在他脑海里咆哮,那声音仿佛是死亡的号角在吹奏着绝望的歌,又像是带着祈求。贾维斯甚至能看得到一些模糊不清的连续画面在他眼前闪过,恍若人死前的走马灯。

那就少用魔法吧。贾维斯从不觉得那是某种命运的召唤或者他成为天才的代价,那只是他人生中一件普通的小事,就像所有人都会有的小毛病一样。他不相信命运一说,也不会祈祷。你每时每刻的所作所为决定了你今后遇到的每一件事,这是个很简单的道理。

然后追梦少年贾维斯真的通过自己的不断努力闯出了一片天地,他在这个国家的首都的近郊开了一家酒店。最开始是只有他一个人的一家小旅馆,后来慢慢变成了全城最好的酒店,还有一家酒馆。

在城市里做生意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一块小小的地皮就需要一大袋子钱。贾维斯不是没想过换个地方开展自己的宏图伟业,只是每当他想要离开这个城市时,他胸口的印记就开始发烫,头也疼得厉害——他的胸口有一个圆形与三角形相交的印记,幼时常常有人因此取笑他,不过也有人说这是一种天赋的象征。这件事情让贾维斯不解了许多年,大概也能算是他选择留在城市里的原因之一吧。

贾维斯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找到了自己的白衬衫和酒红色马甲,他发呆的时间足够长了,如果再不快点下楼他一整天的计划都会推迟。他思考了一会,从抽屉里熟练地抽出一根酒红色的领结系上,对着衣柜侧面的镜子整理好衣领然后走出阁楼。这么多年了,他仍然住在读书时修建的小阁楼里,倒不是念旧,只是方便而已。

老旧的红木旋转楼梯在他的脚底呻吟,细小的灰尘颗粒在阳光下无所遁形。贾维斯远远地就看到了那个在餐桌边整理文件的女孩,甜美的可可色卷发像是流淌的巧克力,他听见女孩温柔地喊他“兄长”。他坐在丰盛的早餐面前冲她点点头,淡蓝色方格桌布上是盛放在圆形器皿里的酥皮浓汤和烤得恰到好处的蒜蓉面包。

“您今天起来的比平时晚一些。”女孩把手中的文件整齐地堆在一旁,她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

贾维斯伸手去拿桌子中央的面包,还在女孩诧异的目光中顺便拿走了她的咖啡,他把自己的浓汤推到女孩面前:“早上好,星期五。我在楼上发了会呆。”

星期五有些不满地嘟了嘟嘴,沉默地用勺子敲敲桌子以示抗议。她的好兄长总是这样,如果她这时候选择抱怨指不定又会听到一番咖啡伤身之谈。她有点想念当初那个在孤儿院会替她从高年级孩子手里骗糖果的兄长了,现在这个只会在半夜把她高热量的零食藏起来换成水果。毕竟她的兄长总是那么老好人,太过在意别人的感受又忽略了自己的事情。

星期五心疼地看着贾维斯有些明显的黑眼圈,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到祈愿祭典了,兄长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忙上忙下,或许今天可以好好放松一下?反正平日里周三的客人也不多……她放下手中的勺子低头思考了一会,猛地抬头看着贾维斯说:“兄长!您今天好好休息吧!偶尔给自己放个假,酒店和酒吧的事情我来处理就好!”

“不用了。”贾维斯干脆利落地拒绝了星期五,他站起身准备上楼洗漱。他们也一向分工明确,星期五只要负责整理文件就好了,他舍不得让她受苦受累。他丢下郁闷的星期五独自走回小阁楼,楼梯边铺满鸢尾花的墙纸上还留着一些稚嫩的涂鸦。

洗漱完毕之后是散步时间,贾维斯出门时接过星期五递来的深棕色外套,在她脸颊边留下一个简单的吻:“我出门了,办公室见。”星期五不做声,她显然还在不开心。

贾维斯揉了揉她海藻般浓密的长发走出门外。星期五并不是真的生气,她只是想让贾维斯感到愧疚改变主意。毕竟是看着她长大的,贾维斯深知她的脾气。

他选了一条简陋的小路往外走。这栋三层尖顶建筑门口有两条路,都通向几千米外的酒店。一条沿途会经过一个大型的湖泊,而他选的这条旁边修建着一块花田,贾维斯在那儿种了不少的花。

他挺喜欢春天。对于春天他有种说不清的怀念,那些破土而出的新苗,那些抽枝发芽的春柳,那些姹紫嫣红的花朵,好像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就像是他已经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数万年一样。

贾维斯已经远远看见了自己的花田,金色的向日葵海洋在朝他微笑。他还很喜欢向日葵,它们永远都那么生机勃勃。所以他给向日葵施了点小魔法好让它们一年四季都保持着最美的样子。

阳光从蔚蓝的天空中倾泻下来,透过云层滴落在向日葵宽大的叶片上滚动。贾维斯修长的指节宛如抚摸爱人一般热情地抚摸着花杆,他站在花丛里,微风徐徐拂过他的脸颊,金发快与花朵融成一片。

蓦然,他的心脏跳漏了一拍,随之而来的是出自胸口铺天盖地的疼痛。他被这突如其来的疼痛击垮了,脚下发软一下子跪倒在地,一手支撑着身子一手抓紧了胸口的衣服。疼痛抽空了他的所有意识,冷汗从额头上渗了出来。这种感觉和他每次使用魔法的时候非常相近,但比那严重多了。

“你还好吗?”一个声音突兀地从背后响起。

贾维斯感觉到一双有力的手从背后按住了他的肩膀。一个中年男人,贾维斯仅存的意识判断着,他能感觉到男人滚烫的呼吸洒落在颈间。可是当男人靠近时,他的头也猛然痛了起来,大片虚幻的影像在他眼前乱晃,耳道里充满了杂乱不堪的声音,他倒在男人怀里痛苦地捂住耳朵。

白色,白色,白色。

当贾维斯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纯白的天花板,纯白的墙壁,除此之外他的头还是痛得厉害。他应该是在酒店的某个房间里,也许是被那个陌生的好心人送过来的,毕竟最近配有简单医疗设施的只有他家的酒店了。

星期五肯定已经知道自己晕倒的事了。贾维斯皱皱眉头,他抬起无力的手臂试图拉着床头的横杆坐起来,被子从他身上滑落,胸口处的几何印记红肿得厉害,四周苍白的皮肤底下暗藏着细微的金色纹路。这不禁让贾维斯好奇地多看了两眼,在此之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

他的思绪很快被星期五着急的喊声打断了,女孩从门口跑进来用力抱住她哥哥,一边埋怨道:“我说过让您好好休息您为什么就是不听呢!”她真的有些生气地锤了贾维斯的胸膛两下。

贾维斯任由她朝自己抱怨,他偏头朝门口望去,那儿空无一人。他有些失落地把头转了回来,刚好对上星期五担心的双眼:“兄长,您在找Tony先生吗?”

“谁?”贾维斯没有听清那个人名。

“Tony,是Tony先生把你送回来的。你最好去感谢一下人家。”星期五扬扬下巴,“你几乎一觉睡到了晚上,不过也正好。衣服我挂在了衣柜里,等会记得来酒馆,我让笨笨给你准备点吃的。现在我得过去了,你知道晚上一般都很忙的。”

贾维斯目送她出去,然后在心里念着刚听到的人名。他盯着衣柜把手发呆。这个名字真熟悉,像是一个远古的魔咒牵扯着他的思绪,又像是天底下最动人的情书。他利落地起身穿好衣服,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去看看托尼是一个怎样的人。

当他走出酒店时才发现天的确已经黑透了。在那块巨大的黑丝绒中镶嵌着璀璨耀眼的星星,最亮的一颗启明星悬在贾维斯头顶上空,他忽然想起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到祈愿日了。那一天,全国的人都会想尽办法来到首都参加祭奠。人们用鲜花,音乐,舞蹈,美酒庆祝这一天,洁白的鸽子在空中巡礼,教堂的钟声此起彼伏。他们用这一天来纪念两位英雄,两位万年前从恶龙与叛军手下拯救了这个国家的英雄。

贾维斯要提前安排好酒店的管理以及酒吧的进货储存,他一面思考着一面推开了酒吧的玻璃门。推开门的瞬间,他发现所有的人似乎都凝视朝着同一方向。他也好奇地看了看。

那是一个棕发男人,坚毅的眉宇底下是一双蜜糖一样甜美的栗色大眼睛,留着与年龄相称的性感的络腮胡。他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吧台前表演着什么,流动的火焰在他上下翻飞的双手中变换出绮丽的色彩。贾维斯看得入迷了,他苍蓝的虹膜上烙下了火焰的痕迹,胸口也仿佛被炙烤着。他看见男人转过头来,目光敏锐地投向他这边,男人冲他勾起嘴像个孩子一样笑了。那笑容堪比陈年深厚的老酒,甘冽以下埋藏着醇绵浓郁的香甜。

贾维斯心脏跳动得厉害,他别过头摸了摸鼻子。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在他直视男人眼睛的时候,他仿佛看到了整个世界,看到了漫长的时间长河。他猜想那个男人就是托尼,他就应该是那样一个耀眼的人,能让所有人都甘心拜倒在脚下。他挑了一张角落里的桌子坐下,等待着表演结束也等待着星期五。

表演很快结束了,整个酒馆里掌声雷动,有不少顾客企图朝这个魅力十足的男人搭讪,主动投送怀抱。男人自信地笑着,从他们中间穿过然后坐在了贾维斯的对面。他高傲地朝贾维斯伸出手:“Tony。我想你已经听过我的名字了。”

“噢,是的,sir。”贾维斯还在冲着人好看的眼睛发愣,他回过神来握住托尼的手,瞥见对方挑了下眉,“我是Jarvis,这家酒馆和隔壁酒店的所有者。非常感谢您今天的善举,我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您。”他客套地说着。

“J.A.R.V.I.S.Right?”托尼摸摸下巴,思考了一会,眼神在贾维斯身上打量,“事实上你完全可以帮我一个忙。我来找一个人,不过缺个地方住。当然我不会白住在这儿,我会用故事和你交换。”

贾维斯注意到他精致的袖扣,复杂的图案有些眼熟。他的食指在桌上敲了敲:“我很乐意为您提供住处,sir,这并不难。至于故事,我想就不用了。”他的心里有个声音在叫:承认吧贾维斯!你想听故事!但他只是冲着托尼友善地笑了笑。

“嘿!别忙着拒绝,伙计。你会喜欢我的故事的。”对面的人似乎有点激动。

贾维斯看着他认真的神情有些恍惚,下意识答应了他:“洗耳恭听。”他点点头。

“哦……很久很久以前,有两个小孩,他们出生在皇室。一个将来要继承王位,一个负责辅佐他。”托尼撑着下巴开始讲故事,“将来要当国王的那个长得超级正,眼睛又大又闪,一头棕发非常好看。另外那个头发是金色的,蓝眼睛漂亮得要命。当然这不是重点,他们两小无猜,一起长大。有一天他们去森林里探险,一不小心遇上了一条龙。那条龙对棕发的男孩儿似乎抱有强烈的敌意,它试图杀了他。当然,小骑士勇敢的保护了小王子,他们足够幸运,被赶来寻找他们的人救了。只是小骑士的胸前留下了一大块疤痕,魔法的属性也发生了改变……”

托尼停下了,他看见贾维斯似乎冻成了冰块一样,原本敲击桌面的手停了下来:“看来你很有兴趣。”他眯起眼笑着像是狡猾的猫科动物,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贾维斯的反应。

“Who are you?”贾维斯直起身子,他微微低头审视着托尼的眼睛。

“Tony,一个赎罪的人,正在寻找自己的心脏。”托尼仍然在笑。



——————TBC——————

下面是一些杂七杂八不重要的自我吐槽。

这是一个有关命运与抗争命运的俗套故事,后期我还会试着放飞自我。

构思了快三个月写出来这么个玩意儿,希望读者老爷们喜欢。Do You Know How Short Life Is那篇的大纲被我一不小心弄丢了……之后会重新写一遍大纲重更的。

一开始是打算让Tony风尘仆仆地来到酒馆里的,但我还是让他非常耀眼地出场啦。写到Jarvis问Tony该怎么报答的时候我真的超想写Tony说:“那就以身相许吧。”

以及——我不要脸的求个评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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